花花花花花

咸鱼写手,偶尔涂鸦
最近的兴趣是吃玻璃渣
目前的愿望是想用这辈子交男朋友的额度换我cp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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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岛诺艾/小滑冰维勇/目前一脚踩进蕉鱼坑快要哭干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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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WT52新刊岛诺艾《向日葵终将在乐园盛放》通販中~(限定湾家)

流光 (9)

*手动避雷,可接受再往下

*非乌托邦设定,俄罗斯与日本都是保守的国家

*心理治疗(?)paro

*维克托失忆中,勇利有焦虑症

*通篇刀,结局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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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醒过来时,他后知后觉的理解到刚才的自己竟然没有接着做梦。勇利拿起手机查看现在的时刻,发现已经超过中午了。

“惨了,等等尤里奥会不会揍我……”

顾不得重新梳好又开始乱翘的头发,他赶紧翻找起自己的毛帽与大衣外套。

花了五分钟快速整装后,他牵过公寓楼下放着的脚踏车快速往学校骑去。

 

从他的公寓到学校大约要花上二十分钟,沿途会经过一条长长的桥,桥的两岸是波光粼粼的涅瓦河。早春的涅瓦河不常结冰,但可以听见河水流动带着一点点的沙沙声。

“啊,下雪了。”

飘忽的细小雪片扑簌簌的在他的视野中飞舞,像是小时候他在长谷津的春季里看见的、四散的樱花瓣。精致的冰花落在他的眼镜上,被口罩下呼出的热气融成小小的水滴。沿途的枯枝依旧穿着雪白的外衣,悄悄的在提醒他冬季还没走远。

比起维克托不同于常人的季节喜好,其实他更喜欢圣彼得堡的夏季。彼时的风景像是被人调高了彩度,每一件映入他眼中的事物都充满了丰富又鲜艳的色彩。他喜欢抬头仰望晴朗无云的天空,喜欢那片不带有任何杂质的蓝色。

晴空的碧蓝会跟着时间悄悄变换,从参着点奶白的柔软水蓝到正午的蔚蓝,再到夕阳西下时与余晖杂揉在一起的虹色,色彩的转换像是魔法,总能将他累积的疲倦一扫而空。

那片无尽蔓延的纯粹色彩,让他常有种被维克托眼底的海所包容的感觉。就算那时的维克托不在他的身边,他也能安心地做自己的事。

难得稍微可以偷个空闲,就好好的欣赏沿途的风景吧。

想起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松开自己身上的枷锁,那就趁着现在放松一下下,应该是可以的吧?怀抱着小小的心思,他用力的踩了几下踏板,继续往目的地前进。

 

来到学校门口后,他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栓好自己的车。

望着校门口斗大的标志,勇利突然有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在他在学的期间发生了太多事,他没办法确定自己是否还有资格回到母校。迟疑地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子后,他的手机很刚好的在这时响起。

“喂,猪排饭,你到了没啊?”

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没好气的少年嗓音,却让他有种很温暖的感觉。

“我在校门口……我不知道我还可不可以进来。”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东西?应该说,那家伙现在不在,你有什么好纠结的?对你来说应该只要不见到面就好了吧,快点来。”

尤里的声音有点不耐烦,勇利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想像少年在讲电话的时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的样子。

“应该十分钟后吧?”

勇利在脑中模拟完自己该走的路线之后给出了一个时间。

“好,十分钟后社办见,没看到人的话你就等着给我把脖子洗干净,老子最近这几天心情不太好,禁不得惹。”

“是是是。”

他挂上电话后忍不住失笑。尤里奥真的是太不会关心人了,他想着,就跟雅科夫教授完全一个样呢。

踏进校门之前,他深吸一口气为自己做好聊胜于无的心理建设,鼓起勇气踏入久违的校园。

也许是假期将至,校园里的学生没有他想像中的多。沿着长廊漫步而过时,勇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人。他从西栋的校舍切了个斜边,踏过如羽绒般柔软的草地往社办走去。冰晶落在草叶上的色泽在日光下闪着如同石英般的细碎微光,随着他前进的步伐发出了啪沙啪沙的碎响。

空气里的清冷草香像只温柔的手般抚过他的五官,一如他记忆中恬淡的过往时光。

每一次眨眼重新映入眼帘的景象,都在提醒他自己与这里的关系。熟悉的风景从未改变,校园中常见的鸟儿依旧在一旁欢快的鸣唱,细小的野花仍然悄悄开在墙角,世界也依旧自顾自地转动着。其他人的生活一如往常,仿佛那些坏事从未发生,仿佛现在的他仍旧是当时那个快乐的自己。

然而他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只要他与维克托之间的伤疤还未愈合,他就不会变得快乐。

就算后来的许多事都是因为他不敢面对而造成的,但他有时仍会不由自主的想,会不会只要他们不曾在一起,那些遗憾就不会发生了呢?

“也过了好几个月了呢……”

想着过往,他不禁有点感慨。时间的流逝比他想像的更快,像不断冲刷的流水般,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把他推的好远。

他不确定自己的伤口是不是已经开始愈合,但回想起上次不经意遇见维克托的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好了一些。即便只是惊鸿般的一眼,他都能稍微感觉自己心中的罪恶减轻了一点点。

他现在还健健康康地活着就好了,就算是没有我的生活也无所谓,只要活着就好了。

他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像现在这样还能远远的看他一眼,都是奢侈的事。

“喂,你是要去哪。”

俐落的声线突然在耳边响起,硬生生地煞住了他的脚步。

勇利回头,看见的是皱眉抱胸盯着他看的尤里。

“……分心了。”

他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并没有打算听他的回答,少年稍稍垫起脚越过他的肩膀四处张望了一会后,才把视线移回他的身上。

“进来吧。”

“嗯。”

尤里谨慎的确定附近没有别人的存在后,才将社办的门关好上锁。

“所以……怎么了吗?”

勇利将脖子上的围巾与毛帽拿下来放在桌上,犹疑了几秒后决定开口发问。

本来就不怎么和善的少年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维克托来找我了。”

*

勇利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怎么会……”

他轻声的问着,虽然他努力的想保持镇定,却仍旧止不住微微发抖。

看来我还是太不成熟了,他自嘲地想,明明我早就该有心理准备,但我仍然一直不肯去正视这个问题。

倒不如说,在维克托当街喊住他的那个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这一天来的比我想像的还要早。

“他问我,你以前跟他是什么关系。”

“然后我就跟他说,我跟奥塔是什么关系,你跟他就是什么关系。”

“他有问你他在医院的时候,发生什么事吗?”

无心顾及其他问题,勇利急急地问。

“细节他应该还是不清楚,他现在只知道自己摔下去是为了要保护你,我没告诉他你在等救护车来的时候究竟怎么了。”

“如果他之后又细问,你就说你忘了……我不希望他知道。”

“为什么?他记起来,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若他现在能够依照自己的所思所想,随心所欲地过日子的话,我觉得不要想起来可能比较好。”

尤里感觉自己无法理解对方的心态。

望着对方平静的面容,他觉得自己从当时藏在心中持续累积的情绪如同火山冲出,但他一点也不想管后果会怎样。

他决定赌一回,看看面前的青年究竟会不会动摇。

“可是他找不到你就会来追问我,猪排饭,我现在就跟你讲清楚,我不是你们两人的传话筒,我不想——也没有义务当传话筒。”

“你有什么话想跟他说、或是不想让他知道,你自己想办法。他问我什么,我之后就会直接回答,你看着办。”

“维克托那家伙那么认真地寻找你的踪迹,就为了找回他重要的过去,我不懂你为什么死命地要拦着不让他知道。”

“——而且在我看来,你就是在逃避。”

“大人都把话说得好听,为了谁好什么的,根本只是不想受伤拿来说服自己的借口而已。”

飙完一串话后,少年补上最后一击。

看着勇利的脸色由一开始的泛红转青再渐渐发白,那精彩的颜色变化不晓得是惊讶或怒气在他心中流转,亦或是其他的情绪正在发酵。

失礼的想着“原来人的脸色真的可以跟变色龙一样变幻莫测”的尤里满意的看着对方终于对他说了一句“抱歉,我会再好好想想”后转身离去。

“臭老头,别说我都不帮你。”

目送勇利的背影逐渐变小,尤里在心里为自己今天勇敢的行为吹了声口哨。

 

——叮铃!

手机的提示音恰到好处的响起,他看了眼吐了吐舌。

“这家伙是在监视喔,时机也太刚好了吧。”

来自维克托的讯息醒目的挂在通知的最上方。

——“我还有些事想问你,你等等有空吗?”

“靠,怎么感觉老子说不行,他也不会听啊……这两个家伙怎么一个比一个难搞。”

忍住把手机往地上摔的冲动,尤里用力吸了口气后又吐气,决定打电话给奥塔别克诉苦。

“怎么啦?”

沉稳的声音传来后有效地安抚了他的烦躁感。

“没什么,他们好烦,一直把我当话筒。”

“你多体谅他们吧,他们也不容易。”

奥塔别克安静地吐出一句评论。

沉默半晌,尤里才嗯了一声。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想介入。”

“……你这几天什么时候有空?”

“要干嘛?”

“带你去兜风散散心。”

“耶,好啊。”

接到了爱人的邀约,尤里突然觉得今天那些烦闷都顿时从心头消失。

挂上电话之后,他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微笑。

但可惜他的笑容也没能持续多久,因为就在他挂上电话后的一个小时内,维克托便带着杀气腾腾的微笑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再当一次中间人我就是白痴!”

花了半小时快速打发走还想在这里当个话痨牛皮糖的銀发青年,尤里在用尽全力把他推出社办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出一句大吼。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再过不久,又会遭遇与今天类似的状况。

而那时候的他,已经决定放弃咒骂自己了。

“所以话真的不能乱说,尤里。”

坐在前座的奥塔别克,在未来的某一天拎着自己炸毛的情人出去时难得的多嘴给了一句忠告。

“靠。”

那天的少年将以这句话做为自己近日憋屈心情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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