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花花花

咸鱼写手,偶尔涂鸦
最近的兴趣是吃玻璃渣
目前的愿望是想用这辈子交男朋友的额度换我cp结婚!
称呼随意,琉叶/花子/花花都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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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岛诺艾/小滑冰维勇/目前一脚踩进蕉鱼坑快要哭干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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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 (12)

*终于放寒假了!

*避雷如下:

*非乌托邦设定,现实社会比较恐同又保守。

*维克托失忆中,勇利焦虑症

(算是半个心理治疗paro......噢比较像大学生paro?)

*下一集挚友要上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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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利又做梦了。

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在作梦。

因为他知道,意外那天的场景总是在不断重演。

过往如同梦魇一般,在他试图休息的时间里占据他全部的思绪。

 

“维克托,你这样不行喔。”

“为什么不行?第一天站刀房耶,你就陪我一下嘛——”

英俊挺拔的爱人说着便搂住他的肩膀,脸上的表情装的很哀怨,却仍旧掩不住自己的笑意。

“你当我很闲是不是?”

他皱着眉头假装生气,但同样扬起的笑容出卖了他的心情。

“反正你又没课——而且你实习也在医院啊,刚好可以陪我不是吗?”

对黑发青年的课表了若指掌,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意见。

“不行啦,我还是很忙的。”

藏起心中突然泛起的酸涩,勇利最终还是没有告诉维克托,自己之所以课表很空,是因为他把大部分的课程都压缩在晚上的线上学习,只有必定要出席的临床技术课他才会到教室去。

就算深爱着身旁的这个人,他仍旧不住的想,会不会维克托其实还能有更好的归宿,在遇到那个人之前都是将就。

“快去学习怎么当个好医生,不可以闹脾气哦,维克托。”

对身边的人微微一笑,他垂下眼轻声说。

“是是是……”

爱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极了马卡钦讨不到点心吃的样子。维克托那显得有点孩子气的模样,似乎离他心中那个总是光鲜亮丽又毫无破绽的人有些距离,令他原本萦绕在心头的无名悲伤消散了些许。

看看四周无人经过,他难得大起胆子在维克托的脸颊上快速吻了一下。

“哇噢,勇利胆子也变大了嘛”

受到对方的鼓励,维克托立刻挺直了三秒前还垮着的身体,抱紧他的脑袋用力地揉了揉。

“你说你是我的,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没头没脑的话语让他臂弯中的黑发青年疑惑的抬起眼。

“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说,你是跑不掉的。”

维克托笑的自信,眼底有对他满溢的爱。

与那片深情的海对望,他做不出多余的反应,只能让自己被那柔软的浪潮淹没。

明明和这个人谈恋爱是很幸福的事,但为什么我却偶尔感到痛苦呢?

“嗯。那你要抓紧我,我跑步很快的。”

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任何不合时宜的话,只是强撑着笑容顺着维克托的话回答。

——就算最后终将分离,我依然愿意以我的幸福换取你一世平安无忧。

默默地下定了决心,勇利望着维克托正在与他谈笑的好看侧脸,悄悄握紧了手。

梦境在此时突然跳转。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重新坐在了医院的家属椅上。

维克托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头上层层叠叠的包着绷带。或许是当初的景象太过震撼,就算勇利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作梦,他觉得自己仍然能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

维克托手上挂着的输液发出小小的滴答声,脸上挂着的氧气罩随着他的呼吸规律的浮出白雾又消散,一旁的监护仪上闪烁着各种跳动的数字。

心率与血压都还暂时在正常值内让他稍微安心了些,但很快又陷入新的自责。

——是我的错。

——都是为了我。

就算是在梦里,他也还是不敢直视维克托包在绷带里的左手,只敢伸出右手与他平放在被褥上的手相扣。

或许是因为病房的冷气很凉,让维克托的指尖摸起来像是方才泡过冰水。

我甚至都还没看到他穿那套蓝绿色的刀房袍,戴上那顶他说看起来很像滑稽浴帽的防尘帽,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走进去了。

——他曾经说过他很期待的。

看着维克托安静而缺少生气的俊脸让他心痛如绞。明明烫人的泪水在眼角蓄积成湖,他却必须告诉自己不能流泪。

不要哭,不能哭。哭了的话如果维克托醒来就会问他为什么的,所以不要再造成更多问题了,就到此为止吧。

在他们终至陌路之前。

 

当他终于从梦境的束缚里离开,落地窗帘的缝隙已经透出细致的象牙白。

迷濛的睁开眼,他发现自己的肚子上有一团重量超乎想像的毛球压得他起不了身。

宿醉的钝痛让他的思绪变慢,全身的肌肉酸疼的像是昨天被人硬生生拧开又重组过一次。闭上眼睛往四周摸索一会后,勇利终于成功摸到自己的眼镜。但他却觉得今天的自己无论戴不戴眼镜,视线似乎都没有清晰到哪里去。

就着细微的光仔细看了看,他才发现自己的眼镜脏得一塌糊涂,镜片上沾满奇形怪状的水渍。

当他用棉被的一角把眼镜擦干净后,才发觉带点暖的空气中有股他曾经很熟悉的味道。

像是冬日里清新的雪松与麝香交织在一起、又掺了点柑橘类水果的气息。那股香味并不常见,却让他有身处某人怀中的安心感。

但那份安心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很快意识到有什么事不对劲。

他身上的衬衫不是他的。

摸起来昂贵的质料、修身的剪裁、对他而言有些太长的袖子与下摆,每一种不可能会在他身上出现的元素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他心中突然泛起了不妙的感觉。

脑中的警铃大作,勇利急急忙忙坐起身。用力过猛,他甚至不小心将身上的那坨大型毛团给挤去脚边。

“汪呜?”

被他的大动作吵醒的狗狗看起来有点受伤,但勇利实在无暇顾及牠的心情。

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家具、熟悉的狗、熟悉的香气。

——惨了。

他觉得昨天晚上去酒吧买醉的自己简直是个蠢蛋。

究竟要有什么样的运气,才会在酒吧遇到自己有心躲了一年的前男友?

究竟要喝多少酒,才会让现在的他身上还穿着不属于自己的衣服?

究竟要有多迟钝,他才会让个性善良的前男友把他带回家过夜?

胜生勇利,你怎么还活着。

勇利连就地举枪自尽的心都有了。

虽然不想面对自己昨天确实是被维克托捡回家的现实,但他身上除了换成对方的衣物外似乎一切如常。现在的他总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有股不是很宜人的气味,与屋内的香氛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当他想起来那味道究竟来自何方后,不禁铁青了脸。

——距离上一次他闻到这种味道,大概是披集买了太多宵夜一次扫光又在宿舍里开了两瓶烈酒的事。

完蛋,希望维克托还没醒。

轻手轻脚地溜去维克托的房门口,在听到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从里面传出后,在感到安心之余,他也犹豫着自己究竟要怎么还他这身衣服?

勇利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更不希望自己还跟维克托有所牵扯。

他不太确定昨天晚上的自己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但万一回想起来可能会有可怕的后果。

在他的记忆里,维克托的个性就算有时看起来不正经,但多数时候都是很严谨的。自律又规律的生活是他之所以能在众多医学生中仍然保持突出的主因。从他当年入学到现在,就算与他交往前维克托与女孩子的八卦从没少过,他也知道对方不可能轻易就把人带回家。

可现在的自己待在他家,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跟他说,我跟奥塔是什么关系,你跟他就是什么关系。”

尤里跟他说过的话言犹在耳。

“维克托现在有兼任尤里的治疗师……那不就表示他什么都知道吗!”

就算维克托没有过去的记忆,但他如果在几周前开始持续不断的想找到自己的行踪,维克托现在就绝对不可能让他在自己的眼底溜走。

勇利在心底大吼着自己怎么能如此天真到近乎蠢笨,直到现在才联想出他们所有人之间的关系。

果然他应该要在看见维克托的第一眼就先闪人,而不是觉得“太好了,这个人现在有自己的生活。”并且为此而庆幸自己的选择。

“还是是克里斯对他说了什么……?”

他不禁怀疑自己那风流倜党的治疗师,是否也会像对他抛媚眼一样笑着把所有的事告诉来打听消息的维克托。

但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若他继续在这里消磨时间,等到维克托起床后他可没那么简单就能离开。

咬了咬牙,放弃直接归还衣物的勇利跑去阳台的洗衣篮找出自己昨天吐的惨烈、还没清洗的衬衫与长裤,默默的从流理台下翻出一个纸袋把他们都装进去后准备逃跑。

但上天似乎并不打算那么简单的放他走。

“汪……”

马卡钦自从被他弄醒后就乖巧地看着他跟自己的内心剧场过不去,直到他东西差不多收拾完毕之后才来撒娇。

“我要走了啦,怎么了?”

虽然说着要走也整顿好了衣服,可是看着马卡钦有些委屈又水灵的大眼睛,他有种自己现在不安抚一下狗狗,就很该死的感觉。

咬着他的衣角,马卡钦把他拉到自己空空的狗碗旁边。

“……”

无言的戳戳自己的额角,勇利凭藉着自己微薄的记忆从橱柜里拿出狗粮与一小盒鲜食,尽可能地用最快的速度拌好放进牠的碗里。

看见自己的早餐有着落后,红棕色的大狗开心的蹭了蹭他的手,又扑上去对他的脸一阵乱舔。

“再见,马卡钦,要好好照顾维克托。”

这一次,马卡钦并没有像一年前那样在勇利与牠道别的时候显露出不舍,而是摇摇尾巴后便直接埋进自己的食物里大快朵颐。

“果然吃还是比较重要啊。”

无奈笑笑,勇利轻手轻脚地推开门,重新踏入寒冷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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