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花花花

咸鱼写手,偶尔涂鸦
最近的兴趣是吃玻璃渣
目前的愿望是想用这辈子交男朋友的额度换我cp结婚!
称呼随意,琉叶/花子/花花都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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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岛诺艾/小滑冰维勇/目前一脚踩进蕉鱼坑快要哭干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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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WT52新刊岛诺艾《向日葵终将在乐园盛放》通販中~(限定湾家)

《向日葵终将在乐园盛放 》(2)

* 前篇请戳合集

* 原作向部分情节捏造

* 新刊印量调查中!7/25 收单~(需科学上网)

* 这篇大概只到(4)就完结,湾家场次后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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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回来了?”

看着气喘吁吁跑回来的两人,文森特感到有些意外。

他记得老大说过艾玛要出去几天。在青年的印象里,这两人总是结伴出现,决定去做的事也很少临时改变。

可为什么现在就回来了?

虽然他不完全认同他们的想法,但如果他的上司不曾表示反对,他也没打算提出异议。

“……诺曼呢?”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少女的脸色是他首次见到的凝重。

“老大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去哪里?”

“去见棋子。”

“跟……他之前说过的那些鬼吗?”

绞尽脑汁从脑中打捞出他们之前谈话的碎片,艾玛好不容易抓住其中一条线索,只能紧紧握着来帮助她推断。

“老大没有说细节。”

 

『我要做的事,是内战。』

那一天诺曼说过的话开始一点点的浮出。

诺曼去找旧贵族的鬼了

上一次出货,最后他也是一个人离开了。

雷是对的,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到呢?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要等到来不及了,才发现已经无法挽回了呢?

咬了咬牙,艾玛强迫自己必须专心在眼前的事情上。

“你知道他是从哪里走的吗?”

“……妳是要去阻止他吗?”

文森特推推眼镜,眼眸里有一闪而过的锐利。

没有关心两人的想法,青年最在乎的是他们原先的计划是否有被打乱的可能。

 

“我答应过诺曼……他有他的想法,我不会干涉。就像他也没有阻止我去做我想做的事。”

“所以我不是去阻止他的,请告诉我他的终点在哪里。”

艾玛勇敢地直视对方的眼睛。

“妳想做什么?”

“我……需要去找他。”她轻声说。

“虽然我不明白妳这么急的原因是什么,但……”

没有将话说完,文森特伸手整平有些歪掉的花俏领带。

“沿着北边的门出去后,往东南方一路走下去,接着在有三棵巨树交缠环抱的地方往西北继续走下去就会看到。”

“总之,是一栋风格很特别的建筑物。”

青年顺着方才少年离去的方向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权当指引。

人都有秘密,他也不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就像老大不曾过问他们的过去,少女与对方之间发生了什么,也都不是他可以过问的。

但至少他善尽了贴心下属的责任好好帮老大拐了个弯,纵使艾玛的认路能力再强,在他跟吉朗公卿谈完话之前,应该不会有少女能介入的余地。

“谢谢!”

艾玛急急忙忙地就想往往外走,却被站在旁边的雷一把拉住。

“妳打算自己去吗?”

“我知道你会担心……但我想自己去。”

“妳有把握妳能安全回来?”

雷看起来并不是很放心。

“我会和诺曼一起回来。”

“……我给妳四个小时,妳没回来我就出发,这样可以吗?”

“好。”

“等等,妳把我的手枪也带走,这个当保险。”

“谢谢你,雷。”

少女点头接过武器,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

分秒必争。

 

重新踏进枝叶茂密的森林,艾玛仔细地观察四周是否有诺曼曾走过的痕迹。但转念一想,他们当初在逃脱前都已经是隐藏踪迹的一把好手,在未知的世界中又怎么可能会大意到留下任何经过的线索?

她轻叹口气,对于自己的天真感到无可奈何。

对他来说,应该什么时候都像是在下西洋棋吧。

这盘棋从未结束,中途加入棋局的她也只能遵守他的游戏规则。

收起这份感慨,她试图用诺曼可能会有的想法推测他的前进方向。

“往东南一直走,再找那棵交缠合抱的树就会看见……”

稍微估量过各种景物的角度与相对关系,艾玛深吸口气,往前跑去。

 

现在雷不在,她有很多时间能跟自己对话。

“刚刚雷好像想说什么……”

他想说的,一定跟诺曼有关。

『我喜欢过妳。』

早上少年带着笑说出这句话的样子就像烙印,只要她闭上眼睛就能清楚地浮现在面前。

『我喜欢过妳。』

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可是艾玛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因为过去了,所以没关系。』

什么叫做过去了所以没关系,好烂,简直烂透了。

不对。

『过去了。』

这句话诺曼说了两次。他总是很谨慎地选择自己的用词,所以这一定有隐藏的意义吧?

当艾玛终于从里面提取出诺曼可能没有说出来的意义时,她的脸色不禁变得煞白。

我懂了,但可能来不及了。

少女简直想抽早上的自己两巴掌。

诺曼喜不喜欢她根本不重要,那句话是变相的告诉她再见。

如果雷没有让她停下来回头,也许她根本就不会察觉到这个细节,接着她就会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再度失去对方。

“骗子,明明你说过不会再离开的。”

想到这里艾玛突然有点想哭,但她同样也明白泪水一点用也没有。泪水无法改变任何事,如果世界上有谁会因为她的眼泪而感到同样的痛苦,只单纯意味着那个人非常在乎她的感受而已。

所以她必须为了自己所想要的未来奋战,只是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

也许我应该让雷陪我一起来的,可是有些话如果雷在,我就没有自信面对诺曼时我到底能不能好好说出来。

她的想法太过纷杂凌乱,像是一坨坨不同颜色的毛线球彼此纠缠,最后只会绕成再也解不开的死结。

是我还不够成熟,才让诺曼一个人走在那条寂寞的路上。

 

好不容易能够三个人重逢,这次她多么希望这样就是永远了,就算世界还没有完全变好,就算还有好多事要做,就算他们的想法逐渐有了落差,但至少他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好比诺曼逃离了实验农场建立了这个乐园,好比她和雷无比努力地带着其他家人来到这个去人类世界之前的安身之所。

她曾经觉得,只要他们三个能够在一起,就一定能够做到他们的理想。

可是,会走失的东西,是不是再小心也得要还给命运?

“……我才不相信命运这种鬼东西。”

对于自己闪现的想法感到不齿,艾玛停下来用力拍拍自己的双颊继续前进。

 

森林里的体感时间很不真实。

艾玛没有带着手表的习惯,向来都是以日光的倾斜角度来判断时间。

在未知环境里闯荡的两年已经为她带来足够的经验,让少女能够凭着各种细节去知道现在自己周边的状况如何。

她能听见有细微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艾玛停下脚步想辨识出声音的来源。

应该是从前面的树林传来的。

她眯起眼睛仔细查看,发现在幢幢树影的深处,有个类似堡垒之类的东西。

……那就是刚刚文森特所说的,“特别的建筑物”吗?

艾玛没能听清那些嘈杂声音的内容,但她很清楚自己冒然闯入不仅是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要是诺曼在里面,甚至可能会全盘打乱他的计划。

她只能等待。

就算艾玛知道自己一向是三人中最耐不住性子的人,可她也不得不如此。看着在头顶摇曳的树丛,少女找了一个最适合观察的角度俐落爬上树梢。

森林里除了那里传出的微弱杂音之外,几乎听不到任何鸟兽的声响。

沉郁的林子里让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同时也让她的警戒心绷到极致。

诺曼竟然单枪匹马的来跟鬼谈判,这在其他人眼中根本就像是自杀行为,是一弄不好就会出大问题的。但诺曼如果顶着拉托里家族的名义行事,应该能最低限度的保障对方的安全。

不晓得自己等了多久,当她再次听见大动静的时候,艾玛握紧了刚才捡起的石块,凝神细听周遭的碎响。

杂乱的脚步声正在逐渐靠近,但到底有多少?

就算她有带枪枝,但不到紧要关头的话她不想拿出来使用。

一只?两只?不,不对,有更多的脚步声是往她的反方向离去。

听起来体型很大……大概跑不快。

所以我应该没有被发现,艾玛想。她深吸一口气,将身体尽可能地缩进层叠的树叶之间,接着闭上双眼将全副五感放在所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上。

沉闷的声响震动大地,她能够感觉到数不清的“生物”从自己的附近经过。

 

喀啦。

理论上因为一旁的声音太吵而不会被察觉到的脚步声正悄悄混在其中。

足尖点地的力度轻且规律,一如她小时候蹲在河边望着蜻蜓从水面飞掠而过的细微痕迹,不小心就会被忽视。

——是人的脚步声!

艾玛猛地睁开双眼,凝神观察周边的环境。

九点钟方向有两只野生鬼,但体型与发出来的声音不符,速度快而沉不像那道谨慎的足音。

一点钟方向的数十公尺外有一只体型比较大的,不过这个型态是怎么回事?是树吗?

正当她疑惑的同时,那只拟态的鬼被经过的瞪羚惊起,啪地一下将牠咬住。

暗叫不妙,她将石子放入口袋,用最快的速度跳到其他树上。

她不确定自己又跑了多久,但等她终于缓下脚步已经看不见一开始的目标了。

艾玛有些懊恼地咬住下唇,思索自己到底要不要现在再回头一趟,可若方才那些鬼的骚动是因为诺曼和对方已经结束会谈,那么赶回去也只会错过。

 

霹啪。

刚才那种如蝴蝶翅膀碎裂的细小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种轻巧太过熟悉,让她突然想起在某个阳光正好的午后,在他们刚开始学着要玩鬼抓人时,曾有个少年告诉她步伐究竟该怎么隐藏。

“最好是轻得像风吹动树林那样,也比较容易把自己的行踪遮起来哦。”

是啊,她怎么会忘记呢?

像雏鸟破壳而出就会铭记谁才是自己的归属,她的行动也早已带上了那个人的影子。

因为记得,所以模仿。

也因此再清楚不过。

就算这种声响根本不应该被谁察觉,但她就是知道。

——诺曼在附近。

她爬到再高一些的树梢上,用手摇了摇确认枝干的承重能力后,果决地双脚挂上树枝,让自己倒吊在枝桠上仔细观察附近。

一抹雪白的影子从她的视野边界闯过。

“!”

努力压抑住自己差点叫出声的冲动,艾玛一个鱼跃翻回树间,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的树枝移动。

——看到了。

熟悉的白色斗篷与随着对方的步伐迎风飞舞的流苏都在宣告着这个人的身份,不再迟疑,艾玛从树上轻手轻脚地滑下,保持着安全距离往那个背影靠近。

到底要不要伸手掀开对方的兜帽呢?可是会不会,藏在影子之中的人根本就不是诺曼?

贸然出手结果害得自己受伤的风险太高,她的理智要求她住手,但情感上艾玛觉得自己要是不伸出手,前方那个对她的存在毫无所觉的人,可能下一秒就会消失。

艾玛安静的跟着那道人影又前进了一段路。

当她观察着附近是否有其他的威胁时,原先在她前面自顾自地赶路的人却失去了踪迹。

——不妙,是发现我在跟踪了吗?

少女紧张地将身体向后贴上最近的树干,试图单手从包里摸出雷准备的手枪。

冰冷的金属处感让她感到了一点点安全感。

树叶被踩碎的声响离她非常近。

艾玛屏住呼吸,轻轻地往后退了退。

——来了!

她一个箭步转身,左手快速栓开保险,右手握紧武器准备开枪。

几乎是同时地,她的手枪与那个人的匕首在空中错身而过,艾玛知道自己按住板机的指尖在颤抖,但她仍旧强迫自己不能收回手。

因为那道闪烁的银光正好抵在她纤细的颈边,无声地警告她别轻举妄动。

隔着斗篷的流苏与阴影,她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也无法判断对方的意图。锋利的匕首像是随时都会往她脖子上划。

“放下武器,不然我要开枪了!”

艾玛从没对人动过手,但现在的情形严峻得不容许她迟疑。

她不知道自己跟面前的人僵持了多久。在实际上可能只流逝了数秒的时间里,她却觉得漫长得如同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

『妳这种性格在战场上会要命的,艾玛。』

雷说得没错,我太容易心软了。

可是就算如此,那时候雷还是准备代替我开枪。果然我这次应该要跟雷一起来的,这样是不是我就不会把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如果我数到三,这个人还是不肯把武器丢掉,我就开枪。

艾玛不晓得她的下唇已经被自己咬到出血,她现在甚至没能够感觉到痛。她全神贯注盯着眼前这个人的一举一动——哪怕只是他呼吸的频率稍微加快了一些。

“——三!”

没有反应。

“二!”

没有反应。

“一!”

像是根本无视自己的人身安全,或笃定的认为她不会开枪,对方在她数到最后一声时才终于将握着匕首的修长手指向下松开。

“喀。”

做工精致的刀子掉在落叶堆中发出松散的撞击声。

维持着右手仍然停在空中的姿势,他用另一只手缓缓掀开自己的斗篷。

仿佛雕刻般的清俊面容与平淡的表情对艾玛而言都太过熟悉。银白色的头发在午后的日光里染上深浅不同的阴影,透蓝的双眼冷得像冰,可依旧令人感到安心。

少年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点难得的困惑,像是对她的在场感到迷茫。

突然上涌的安心取代了她原先紧绷到极限的情绪。她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放松,连站都站不稳,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艾玛手抖得握不住枪,她能感觉自己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连牙齿都不停的彼此撞击。

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好一会,才像是大梦初醒般反应了过来。

“——”

还来不及喊出少年的名字,她还沾着树叶碎屑的脸上就先落下了两行泪水。

少女颤抖着双唇试图想要说些什么,可言语一爬上舌尖就全化成气泡飘散在空气中。

现在的她像是被人硬生生拖上水面的人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快出来啊,我的声音在哪里?快点出来啊!

艾玛急着想说话,然而她的身体依然不听使唤。唯一能自由行动的,只有从她翠绿的眼中不断落下的眼泪。

 

“诺——”

她努力了好一阵子后终于能凝聚出少年名字的发音,可她在完整呼唤出对方的名字之前,就被脱口而出的呜咽夺去仅剩的音节。

少女像个宝物被抢走的孩子般在他面前痛哭失声。诺曼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沉默地将视线投在用袖子拼命想将错综泪痕抹去的她身上。

像是经过了很长很长的内心挣扎,诺曼终于在她面前缓缓蹲下。用与她同高的视线对视半晌,才伸手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女搂进怀中。

少年叹了口气,声音轻柔得像是怕吓到她。

“别哭了,艾玛。”

 

诺曼的动作让她无法自主地想起,他即将被出货的那一天,也是这样轻轻将她揽在肩头。

太狡猾了,明明什么都变了,就只有这种小事没变。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能在少年没什么温度、但对她来说却非常温暖的怀抱里,将往日不敢、也没能发泄出来的情绪一次宣泄出来。

诺曼像是在经过最初的迷茫后就明白了她在这里的理由,所以他没有责备她擅自跟上来的行为,也没有质问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少年安静地任由艾玛将自己的斗篷当成手帕,伴着她逐渐平静下来、但偶尔仍然会抽抽鼻子的细微哭声,在这片始终充满危险的林子里待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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